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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朋克/番外]I’ve been dreaming 04

  最近黄仁俊经常做一个梦，梦到他们生活在一个落后的世界，楼层高度不会笼罩地面，街上只有会排出尾气的汽车，天空不会被五光十色的投影广告挤占，人类身上不会出现冰冷的机械线条。

 

  他觉得自己没生病，本来就从事艺术行业，只是想象力丰富了一点。他又觉得自己好像病了，不然怎么会在梦中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在陌生的街头也觉得安稳。每次梦醒之后，他都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小见惯的景色突然变得陌生。

 

    “怎么了？”钟辰乐远远就看到躺椅上的黄仁俊午睡醒后，只是静静地对着窗外发呆，便走上前搂住他的肩。

 

   “没事。”黄仁俊抬头看着钟辰乐笑了笑。尤其见到在梦中也依然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更加分不清虚实。

 

  

  虽比不上朴志晟对他的盲目听从，但钟辰乐对他的信任比怀疑更胜一筹，黄仁俊瞒着所有人独自回到下层区的破旧小屋。

 

  大学毕业后李马克他们就没有像最初一样把黄仁俊看的那么死，他一直生活在上层区，报警只要1分钟巡警就能到达，更何况除非其他人带着，他平时根本不会独自去到中下层区域，其他人渐渐的就没那么敏感。在黄仁俊多次强调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应该享有一个独立自主的生活空间后，顺势放开束缚。

 

  除此之外，黄仁俊在大学就读期间就已经打响自己的名声，无论别人是真的喜欢他的画作，还是为了讨好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他的作品一直备受追捧，而画家这个职业在当今社会地位很高，自然不会有人轻易对他出手。

 

  于是黄仁俊在通讯器上与他们六个人保持日常沟通，语气和内容没有丝毫区别，没有一个人发现黄仁俊实际已经在下层区住了一周。

  说起来有点矫情，以前只想逃出，从来没想过回来的下层区，竟然成了黄仁俊找寻现实的地方。

 

  和安全却封闭的上层区不同，中下层区是随意流通的，大多数时候中下层区的分界并不明显，毕竟80%的企业办公地点都设立在中层区，而没钱的职工生活在下层区的情况并不是少见。

 

  居住环境可能是中层区和下层区区别最大的地方：同样是高楼，中层区是宽敞明亮又独立安全的公寓，下层区是阴暗狭小、鱼龙混杂的蜂巢。

  在下层区即使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高层住宅、低层商业的分布，也不会增加一点安稳的氛围，鬼知道你的邻居是瘾君子还是犯罪分子，敞开大门办派对的是聚众嗑耀，还是黄色产业在营业。

 

  黄仁俊漫步在街头，雨滴穿过层层投影广告落在身上，嫌雨小而懒得挡的行人很多，黄仁俊戴着模拟面部改造的面具，外置机械臂的线路在雨幕也照常发亮，和路人没有丝毫区别。

 

  虽然住回了下层区，他还没有大胆到挑战生命极限，天亮热闹的时候去市区逛逛，天黑就跟着下班族一路回去，不敢在街边摘下面具吃东西，都是买营养剂回家吃。

  黄仁俊熟练地穿过人声鼎沸的小吃街，无视电梯内调情的情侣，路过蹲在角落的混混，回到自己密闭的房子。

 

  下层区的房子非常小，这个之前就说过。除了浴室，没有专门的厨房、卧室、客厅区域，不如说整个房子只分客厅和浴室。屋内只有一张靠窗且不可移动的床，他的父母还健在的时候睡在那里，而他则随便找一个地方搬出折叠床睡。

 

  顺带一说下层区的房子其实没有窗户，所谓的窗户不过是能看到外界、设计得像窗户的电子屏罢了，室内空气都是通过排气设施流通，所以换气声音24小时都会在房子里作响，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早已习惯，黄仁俊一家刚搬到这里之前从来没听过，后来也就适应了。

 

  黄仁俊回到家就直接进浴室洗澡，此时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余光看到自己的床上好似坐着一个身影，吓得他以为有人趁他洗澡时闯入室内。

  李帝努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黄仁俊，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冷漠。

 

  “过来。”看到黄仁俊被吓得身体一震后，李帝努冷笑着张开双臂示意他过来。黄仁俊自知理亏地乖乖走上前，坐在李帝努双腿之间，任由李帝努拿走毛巾帮他擦头发。

 

  “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李帝努嘲笑黄仁俊刚才被吓到的样子，原来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身影还知道害怕。黄仁俊不敢出声，只是趴在李帝努大腿上像一只任由主人揉搓的小动物。

 

  这个顺服的姿势一点都没有使李帝努的火气下降，李帝努将毛巾扔开，一只手就将黄仁俊拦腰抱在大腿上，可靠的伟岸身形此时充满压迫感。

 

  “最近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上周才发生一起中层区某富家女儿和狐朋狗友到附近嗑yao而被谋杀的案件，如果不是因为这名富家女儿做过身体改造，生命线降到危险区域就会自动触发警报和抢救，急救浮空车不可能及时赶到，当时警戒部队还与犯罪分子发生枪战，结果就是罪犯被当场击毙。

 

  李帝努相较其他人性格是比较内敛，平时对黄仁俊不会表现出很黏糊或者攻击性很强的举动，实际李帝努是六人中最关注黄仁俊状态的那一个，他会经常查看黄仁俊的定位和身体健康数值。在发现黄仁俊的定位停留在下层区已有一周，健康数值明显下降后，气得直接从别市赶回来。

 

  如果他在别人枪战过程中被波及呢，如果别人就是专门对他下手呢，李帝努不敢想。

 

  信号屏蔽是所有罪犯的第一步，直接断绝了受害者手动报警的途径，而黄仁俊没有经过任何身体改造，一旦受伤没有办法触发自动报警，很有可能就此重伤去世。即使抢救及时，还有可能在此之前可能遭受惨无人道的虐待，黄仁俊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不幸，这是所有人最害怕的事情。

 

  “JENO，对不起。”黄仁俊通过李帝努紧紧掐住自己腰间的手指和紧绷的表情知道李帝努此时气得不轻，黄仁俊只能抬头轻吻他的双唇安慰他。

 

  李帝努侧身将黄仁俊压在床上，一只手捏住他的后颈抬起，撬开双唇在里面胡搅蛮缠，像饿狼撕咬猎物般凶狠，但终究不舍得咬疼他便转为用力吮吸，黄仁俊被吻得气息不稳，很快就觉得昏头转向。

 

  李帝努不想去深究黄仁俊瞒着所有人跑到下层区的原因是什么，但如果以后还有这种情况发生。

  “那你只能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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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参考下图，当然是没有猫猫的，图片来源网络